老骥伏枥的博客:邵雍其人

邵雍是宋代的儒学大家之一,同时也是哲学家、历史学家和天文学家。严格说来,他应该是宋代时期,努力探索未知世界的学者。

据宋代陈绎写的《邵古墓铭》和元代托克托编的宋史中《邵雍传》记载,邵雍先祖为姬姓,西周文王后代,邵雍字尧夫,祖籍范阳(今河北涿州),其先祖为避戎难迁上古,移中山,最后定居衡漳(今河南林县),父邵古生于衡漳。邵古精通义理和音律,因仰慕晋代隐士孙登(东吴孙权之后,轻权势、好读《易经》、精通音律,隐居苏门山),而举家迁至共城(今河南辉县),隐居于苏门山下。此时,邵古家道中落,以经营果园和给人算命维持生计。

邵雍少时家贫,自雄其才,慷慨欲树功名。据考证,邵雍早年曾应过礼部贡举,证据就是他的《代书答朝中旧友》一诗所说的:“少日治文章,亦曾观国光”,“观国光”指应廷试 。邵雍虽多次参加科举考试,但是都不第而归。在失去从政的机会之后,走上知识分子的另一条道路,精读诗书、研究学术、另辟溪境、著书立说,终生隐居不仕。邵雍说应试不第是因为“贫”和“病”,其实不会如此简单,在邵雍不第归家之后,曾写有《共城十吟》。在此组诗中,有“自惭功济力,未得遂生民”、“未是改狂极,其如困顿何”等句。在他晚年写的《还鞠十二著作见示共城诗卷》中有“功名时事人休问,只有两行清泪揩”。这些诗句均表现他不第之后的迷惘、求功名而不得的伤感。至于个中原因已无从考证,笔者也不能乱说。不过邵雍还是很看重功名的,在他的自述诗中有“得志当为天下事,退居聊作水云身”,在他《答友人劝酒吟》中也有“人人谁不愿封侯,及至封侯未肯休。大得却须防大失,多忧元只为多求”等句。总之,邵雍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在他科举之路不通之后,就开始效法圣人,观物得理,潜心研究《易经》、《诗经》和《春秋》,要为后人留下一门大学问,正如他在诗中所说:“若蕴奇才必奇用,不然须负一生闲”。《易经》本是我国古代一部天文学和历法学著作,《易经》中提出的天动地静和金、木、水、火、土五行学说,比托勒玫的“地心说”著作《数学论集》和古希腊学者德莫克里特提出的《物质基元说》,早了近一千多年。《易经》是中国古代一部科学著作,是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结晶。屡试不第之后,专心做学问的邵雍,研究《易经》,治学态度是十分认真和刻苦的,这一点邵雍传中有记载:“于书无所不读,始为学,即艰苦刻历,寒不炉,暑不扇,夜不就席者数年”,在其《答友人》一诗中,也有“遍数古来贤所得,历观天下事须真”句。邵雍的学习范围不限于儒术,其《闲行吟(之一)》诗中说:“长忆当年扫弊庐,未尝三径草荒芜。欲为天下屠龙手,肯读人间非圣书。”表达了他当年怀抱经济天下的雄心,涉猎百家著作,而不以田园山林之趣为务。《代书寄友人》一诗中又说:“当年有志高天下,尝读前书笑谢安”。这充分表达了邵雍潜心读书、研究理论,著书立说的宏大志向和雄心。

可以说邵雍之于“易学”,一方面来自家传,其父邵古精通义理和音律;另一方面得益于当时的共城县令李之才。李之才,字挺之,其性朴率直信,不肆不窘,倜傥不群,也不迷恋仕途。李之才“能为古文章”,是宋代道学大师陈抟的俗家弟子,学术上得到陈传的真传。精通《易经》、《河图》和《洛书》。邵雍曾拜其为师,授“义理之学”和“物理之学”。在其父和李之才的悉心教育下,邵雍探赜索隐,妙语神契,洞彻蕴奥,汪洋浩博,已具有一定的学术水平,而且造诣颇深。与此同时,邵雍并不一味闭门读书,结合实际,经常外出考察,曾遍游河、汾,淮、汉;同时还深入考察了齐、鲁、宋、郑之古代遗迹。至此,邵雍学有所成,成为小有名气的儒学专家。为进一步深造,举家迁至宋代名城洛阳,洛阳也是宋代著名儒富弼、司马光、程颢、程颐的故乡。

邵雍不仅是一个大学问家,其为人的品德也十分高尚,这一点在宋史《邵雍传》中已有详细的记载。司马光兄司马端明和邵雍交厚,当时两个人的纯德广为乡里所倾慕,当地居民父子昆弟互相告戒:“毋为不善,恐司马端明、邵先生知”。当时,有官宦、学者名流到洛阳,不去官府,而先去拜访邵雍。邵雍德气粹然,望之知其贤,然不事表襮,不设防畛,群居燕笑终日,不为甚异。与人谈话,乐道其善而隐其恶。有就问学则答之,未尝强以语人。人无贵贱少长,一律待之以诚,故贤者悦其德,不贤者服其化。在那个时候,洛阳一带人才特盛,并以忠厚之风为天下人称道。

邵雍崇经术而抑政事,大力提高名教事业的地位,其实质是要把他的哲学、理学思想体系建立成一种能影响统治者的知识型构。在其诗《首尾吟(之一)》中说:“经纶亦可为余事,性命方能尽所为。”他把经纶事业看作他的毕生事业,视治学修身为人生的第一要义和终极目的。虽然受时代的局限,邵雍有“富贵在天”的宿命论思想,认为自己不能富贵是命中注定的。在《和登封裴寺丞翰见寄》诗中说:“既知富贵须由命,难把升沉更问天。”在《和人放怀》一诗中说:“为人虽未有前知,富贵功名岂力为?”在邵雍晚年,他的宿命论思想有所改变,曾在《天人吟》一诗中写到:“羲轩尧舜虽难复,汤武恒文尚可寻。事既不同时又异,也由天道也由人”。在治学方面,他主张“以眼观物,以物得理”,强调“物之变化”,具有唯物辨证思想

至于后来人们将邵雍神化,说其能前知和预测后事,甚至将他的著作列为现代迷信风行的理论基础,那都是其子邵百温及蜀人牛无邪、杜大可、廖应淮、张行成所为(参见《皇极经世索引》、《皇极经世观物外篇衍义》、《易通辩》等书)。实际上就连邵雍本人也不承认自己真的神乎其神,其一是在别人恭维他能前知时,他自己却说“雍盖未必然也”。在其弥留期间,他对朋友说:“世俗之命,某所不知,若天命则知之矣”,这里所说的世俗之命,应是民间流传的迷信,而天命则是指由他所创建的“宇宙论”和“天人合一说”。邵雍不流俗,不迷信,还有一个有力的佐证,那就是他在给父亲择墓地时“不尽用葬书,亦不信阴阳拘忌之说”。并在《闲行吟》一诗中说:“买卜稽疑是买疑,病深何药可能医。梦中说梦重重妄,床上安床叠叠非。列子乘风徒有待,夸父追日岂无疲。劳老未有收功处,踏尽人间闲路歧。”由此可见邵雍是一个不信世俗之命、也不搞卜筮稽疑那一套智数的人。联想到今天仍有人在拉邵雍这面大旗,去搞预测和寻找所谓《易经》天机和潜藏的信息,岂不可怜、可笑。

诚然,受时代限制,对一时还无法解释的自然、社会现象,邵雍的理论也有其局限性,如他信天命,认为存在鬼神。但这毕竟瑕不掩瑜,在那个历史时期,邵雍所创建的理论还是有积极意义的。

作者:老骥伏枥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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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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