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君再来:刘雪庵传

李明忠:笔名李菁,男,汉族,1955年生,大学学历。重庆市作协全委会委员,曾任铜梁县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代表作有:长篇小说《灯火阑珊处》、散文集《龙乡的诱惑》。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何日君再来》被无数人知晓,但它的作者——刘雪庵,这位写出《中国组曲》、《出发》、《前线去》、《长城谣》等曲目的很好音乐家,这位撰写了《音乐与个人》、《由<出征歌>谈到歌曲的改良》、《电影歌曲应该注意的问题》、《音乐中的民族形式问题》等论文的杰出音乐理论家,这位被载入《大英百科全书》的重量音乐大师,却因这首歌历尽艰辛。刘雪庵的遭遇是他所生活年代的知识分子的缩影,具有典型性。
《何日君再来》究竟是不是黄色歌曲?
《何日君再来——刘雪庵传》为读者还原了真实的刘雪庵,一位被遮蔽的大师,一位被误解的天才。
《何日君再来——刘雪庵传》使读者进一步认识和了解这位音乐大师的作品如《何日君再来》、《长城谣》、《红豆词》等,认清作品创作的历史背景,还原了历史原貌。
青年(14-20岁),研究人员,普通成人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一曲《何日君再来》,自上世纪三十年代以来,唱红了无数明星,成为邓丽君一生的微雕,却为何争议不断?屡屡被禁,却为何又风靡世界,至今传唱不衰?他善于把情感化为音符绕指为柔,也曾让乐曲在战火中胜过钢枪,留下无数传世名曲的。可他却因《何日君再来》而命运多舛……
《何日君再来——刘雪庵传》分为“飘零的落花”、“长城谣”、“追寻”、“何日君再来”四个部分,记叙了刘雪庵为音乐倾注自己毕生心血的传奇而曲折的一生。他为世人奉献了颇具时代风骨、美轮美奂的音乐作品,在大时代背景下,展示了一代文化人的人生追求和艺术追求。     淞沪停战后不久,上海国立音专复课了。雪庵回到朝思暮想的学校,一脚踏进校门,心疼得如同刀绞:杂草茂密而张扬,掩埋了所有花丛,还堂而皇之地占领了操场,一只只流浪猫追逐嬉戏,大摇大摆地结伴出入,老鼠成了教室的主人,在课桌箱安家落户,厚厚的尘埃积满书桌,一重重蛛网封拦门窗,歌声琴声不断的音乐学府,萧条、凄清到这种地步,让人扼腕叹息、悲恨难平。面对此情此景,师生们倍加感受到祖国强大的重要,于是,育才者尽心竭力、呕心沥血,求学者悬梁刺股、勤勉有加。
    受业于黄自是刘雪庵的优选幸福。师徒俩年龄接近,老师只比弟子大两岁零八个月。在雪庵心目中,黄先生既是恩师,又是兄长,尊敬他,渴望接近他,却又有些怕他。
    一个周末,雪庵在思念故乡的情绪中,为李白的《春夜洛城闻笛》谱了曲,带着手稿,去黄先生家求教。
    屋里传来悠扬的乐章,这是欣赏课将要涉及的歌曲。刘雪庵心中一动,耳畔响起老师在讲台上经常说过的那句话:“你们努力,我比你们更努力。一节课讲四十五分钟,备课至少要用的时间。讲清楚一个问题,常常要查阅五六种参考资料,然后,融会贯通,深入浅出。每次上欣赏课前,我都要反复听,力求做到和我的感受和理解水乳交融,讲起来才能左右逢源得心应手。”采得百花酿蜜后,留与他人御风寒,这就是黄老师啊!这样想着,已经走到黄老师家门前,雪庵满怀敬意,扯扯皱巴巴的西服,整整衣襟,又用手指顺顺头发,这才敲门。
    打开门,见学生来访,师母汪颐年面有难色。
    “谁呀?”黄老师在屋里问。
    “黄老师,是我。”
    “哦,雪庵啊,进来吧,快进来!”
    师母无奈地摇摇头,轻声叮嘱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黄老师肚子痛得厉害,正在热敷,你可注意啊,少说一会儿。”
    举目看先生,脸色蜡黄,满脸倦容。他还在备课,桌上摆放着一些资料。雪庵迟疑地交上新作,有些歉疚和不安,心里想着早些离开。 黄老师把曲谱摆在备课本上,叫雪庵坐下,便轻轻哼着旋律,用手击打桌面,哼完了,点头笑了,一脸灿烂:“不错,不错!准确把握了李白诗的意象,还加进了表现感伤色彩的偏音,对比鲜明,紧紧地扣住了诗意,把闻笛声、思故乡的过程演绎得层次鲜明。”说到这里,黄老师摇了摇头,还是在笑,笑声听来却是叹息,刘雪庵的心突然紧张起来,觉得辜负了期望,比挨骂还难受,因为,黄先生一摇头,就是发现了错误或者不足。果然,黄先生从怀里取出热水袋,放在桌边,站起身,走向钢琴,打开琴盖,沉思片刻,试探着断断续续弹了一段旋律,又回头再弹,似乎有些飘忽,像是在捕捉、寻觅。刘雪庵一听,两眼烁烁闪光,兴奋地说:“黄老师,我感悟到了,头两句‘谁家玉笛暗飞声,散人春风满洛城’是叙事,音乐应该突出吟诵的铺叙,后两句从‘此夜’一转,是抒情,旋律为渺渺茫茫、时断时续的沉思,然后为曼声歌唱,突出‘何人不起故园情’的主旨。哎呀,太好了,这样一改,更能扣紧游子心怀,加强了恋恋不舍、袅袅不绝的韵味。如此一来,和声的浓、淡、厚、薄层次鲜明,色彩缤纷。这样修改后,演唱效果更好。在柔和而飘逸的歌声里,流淌出如画的夜色,渺茫的笛声……”
    黄老师笑了,笑容灿烂。为师的还没想透,弟子就才思泉涌,刘雪庵就是有音乐天赋,一点就通。
    于是,改谱,边改边弹奏,师徒齐唱。时间悄悄流逝,回过头来,热水袋已经凉了。雪庵要帮老师换热水。黄先生连忙阻止,说:“不用了,不用了!你写出了好作品,老师一高兴,肚子顺畅了,一点也不疼了。”
    汪颐年回家,听见师徒对话,声声叹气,像是责怪,又像是表扬:“你们黄老师呀,太喜欢、太爱你们了!”
    “颐年,雪庵就在家里吃饭,你去买菜,一定要有肉。”黄老师安排说。
    “已经办好了,还要做四川口味儿,对不对?我的大教授。”
    雪庵起身告辞,黄老师挥手制止,说:“到我这里,你就不要客气。你坐好,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支曲子修饰加工后,就很很好了。黄老师不是预言家,但是,我敢断言《春夜洛城闻笛》一定会传唱开去的。哈,哈,哈――”黄老师又笑,笑声清脆而爽朗,脸上蜡黄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激动的红晕。
    俯身修改,发现眼镜片有斑点,影响视线,雪庵摘下眼镜不用,眼睛紧张地眯着,几乎凑近歌谱了。
    “视力怎么这样糟糕,好像前一段时间不这样啊?你看看,这镜片比酒瓶底还要厚;脸色不好,人也瘦了,是不是太用功,没注意休息?”黄老师目光专注,深情地凝视雪庵,关切地问,“你怎么老是穿这件衣服呢?皱巴巴的,这就是当家衣服?旋律要丰富多变,音乐人也要注意形象嘛。”
    雪庵沉默不语。他想说,脸色不好,视力急剧下降,都是营养不良。每天清晨,总是在饥饿的折磨中醒来;每天上午,只要很后一节课的铃声一响,胃里就像着了火,饿得难以忍受。肚子都吃不饱,哪有钱置新衣呢?想想,又轻轻摇摇头,欲说还休。
    “是不是生活有困难?你的父亲一学期给你多少生活费?你说话呀!”
    “哎――”一声长叹,雪庵戴上眼镜,忧戚地说,“我命苦。十一岁时,母亲和姐姐,还有大哥、二哥相继早早地就离开了人世,十三岁时,父亲因为抢救公物,又被洪水淹死了。十七岁起,我就负担侄子的学费,现在,除了养活自己,还要接济家里……”
    黄自拉着弟子的手,心痛地责怪道:“这么大的困难,怎么不早一点说呢?你呀,你呀!”说着,就走进里屋,和爱人商量什么。一会儿,汪颐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钱,对雪庵说:“雪庵,拿着,你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P7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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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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