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灯忆语:"张家大弟"张宗和的战时绝恋

张宗和,1953年4月出生,浙江工商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浙江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浙江省社会主义经济与《资本论》研究会副会长。多年从事民营经济研究,曾主持完成国家哲学社会科学“九五”规划重点课题《我国现阶段非公有制经济地位、作用及其健康发展研究》、2005年度国家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民营企业突发性群体劳资冲突的形成机理和预控机制研究》、2000年度浙江省全国招标重大课题《理论与浙江民营经济发展创新研究》;出版《中国现阶段非公有制经济研究》、《中国非公有制经济研究总报告》、《浙江民营经济的发展与创新》等著作。在靠前外发表论文80余篇。 《张充和致刘文思(一封)》;《张充和致张以靖(二封)》;《张兆和致刘文思(二封)》……《秋灯忆语--张家大弟张宗和的战时绝恋》(作者张宗和)是有名的合肥张家——“合肥四姐妹”的大弟张宗和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中期为纪念亡妻孙凤竹而写的一本小册子。这对我们读到的正电是可贵的补充,对关心现代文化名人私生活的读者也是难得一见的资料。 普通青少年,青年(14-20岁) 这是周有光、沈从文的小舅子,即“合肥四姐妹”的弟弟张宗和的一本回忆。编者是宗和的女儿以民女士。 这本书主要记述张宗和与孙凤竹30年代中期至40年代邂逅、热恋、结婚、生女、经历战乱到凤竹病逝的过程。其中还附还有两人通信、作者日记、家庭通信乃至和巴金的通信,反映了那个年代文人的感情生活和家庭生活、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全书目前共计20万字。 另有72张家庭老照片。     四姐是个曲迷,在上海时就打听到以前替我们拍曲子的沈传芷也在青岛替人拍曲,且抄得有他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别墅里也有电话,我们马上打了个电话找他,他果然马上就赶来了,于是我们就谈到青岛曲界的情形,他告诉我们路秘书是唱冠生的,孙主任是唱老旦的,某科长唱得很不好,路小姐孙小姐是初学,但全唱得好,又说他们听到曲友来了,自然马上会来接你们的。说着说着他有拍期就走了。
    果然,到晚上,有路秘书的汽车来接我们了,同学刁君虽然不会唱昆曲,也跟了我们去凑热闹。四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们坐在汽车上都好笑,一个人也不认得,糊糊涂涂地就去赶人家的曲会,假如这辆汽车不是路家派来的,我们不是都要被绑去了吗?车子在一所小洋房前停了下来,传芷先出来接我们,也只有他和我们熟。一间大客厅坐满了人,全都穿得很考究。路家是主人,自然他家的人很多,而会唱曲子的人也多,路秘书自己不用说是老曲家,老太太也不反对+且喜听曲子,少爷路仲宽夫妇也会唱,小孙女凤兮才七八岁也会唱《小春香》,路家三,四,五,六四位小姐都会唱,此外孙家父女连我们一房也有十几个人了。
    因为全都陌生,而且女客多,使我有些窘,我只好和老秘书谈话,原来老秘书是贵州人,老住在四川,知道我们祖父,祖父曾经在前清时做过一任川东道,老秘书说他德政很好,使我感到光荣,我虽然没有见过我的祖父,但常听人说起,父亲八岁时,祖父就逝世了。
    我们觉得他们的曲会还不够正式,因为大家都还唱清曲,也不嵌白,有的还要带铺盖。因为我们在苏州所参加的大曲会都不看本子的。但我们总留心昕别人唱。我们唱完了,他们也都拍手。他们招待得很好,大客厅也叫人很好舒适。四姐和那些小姐们不久也就熟了。夜已很深了,他们才又用车子送我们回静寄庐。
    睡觉之前,我和四姐自然在批评他们,四姐说孙小姐不错,唱也唱得好,人虽不十分漂亮,却很charming,我也同意她这句话。我们还谈到她牙齿太稀,缝太大,年纪仿佛在许多人中也很小,不打扮,短头发,是个中学生的样子。
    此后我们在青岛反是到海水浴场的时间少,而唱曲子的时候多了。同学刁君因为职业关系,叉到济南去了,只剩我们姐弟二人。我们游过崂山,青岛又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湛山汇泉我们都常去,我记得下水一共不过五六次,孙小姐游得很好,她教我们,我们也都勉强会了。我的姿势很不好,他们说我是狗划水。孙老伯优选玩,穿了游泳衣,套了救命圈,在海水浴场两头走,也算是游水。沙滩上的确很好玩,可以做种种游戏,我常常把身体埋在沙里,在海边的人,都晒得很黑,就是我一个人白,身体又肥,一点也不好看。孙小姐有一次说,她的同学问她,你那位朋友怎么那么自?在海水浴场,白是一件丢人的事。她的身体倒是不错,黑黑的,圆圆的,丰润而不肥壮,很玲珑。可惜她那件游泳衣太大了点,一沾上水更松。常常背心会掉下来,露出小部分丰满的胸部来,我常叫四姐替她挂好,但有时她游得正上劲,却讨厌人去惹她。而海水浴场就很少有这种伤风化的思想,我们太顽固了。
    每次曲会总有人请客,我们吃了人家不少顿,很不好意思,于是我们也请人一顿,一切请孙老伯办理,因为他是曲会里的总务主任,常常贴钱,而事总办得十分令人满意。所以我们这次请客,也请他主办。地点就在他家客厅里。他家的客厅很大,长长的玻璃门,很透气。那晚上的酒席也很好丰盛,我不能吃酒,孙小姐在我玻璃杯中倒上很多汽水,一小点啤洒,别人都暗笑她帮我忙。在青岛短短的一个月中,我和孙小姐见面晟多不过十次,她也到我们住处来过几次,但总是我们到她家的时候多。我们一同看过电影,吃过小馆子,在海边散过步。虽然是暑假,但她们(圣功女学里)还有什么劳动服务,日里总不很有空。四姐已和她很熟,而且很要好,她告诉我们,靠前次见我们印象很不好,尤其是四,她还擦了口红,而事先传芷义说我们刚从上海唱了戏来,她们还以为我们足戏子,及至四姐唱完了,大家拍手,她又站起来拱拱手,这一点她们的印象很坏了。心想到底是戏子,怎么女人还拱手。其实苏州唱曲子的老规矩,大家都拱手,也不以为怪了。她告诉我们,我们都很好笑。一个月中我对她已很注意,觉得她活泼,大方,聪明,有趣,会说话。、我还曾经很冒昧地问她几岁,她也答我才十七岁。真还是小孩子呢。以为我对她还好,四姐便常常开我的玩笑,她也很赞成她,但我知道她那时对我的印象,只是还不坏而已,却一点没想到要嫁我的话。
    父亲从家里发来一份电报,要我赶快回到苏州去,在自己家里办的学校里(乐益女中)教书。我于是不得不走了,我没有让这一般新曲友知道,因为怕他们又要饯行。但仅仅只有孙小姐一个人知道。我第就买了船票,第二天一早开船,头晚上虽说好请她不必来送,但我心里却很想她会来送我。果然,天刚亮,她一个人便来了,我们一同坐汽车到船码头。送我上船的还有四姐(她不回去,还要在青岛住住,我真羡慕她。)和一位宋汉篪君。我们一同先上了船,是个日本船,好像叫青岛丸,很干净。快开船的时候,他们都下去了,买了三卷纸带,我站在船沿上,他们站在岸上,我和孙小姐拉的是一根紫色的,船开了,我眼睛老望着她,她也望着我,远了,纸带断了,人也看不见了,我收了三根纸带的断头,怀着十分喜悦、三分惆怅的心情进了舱。P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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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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